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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平: 思念母亲

思念母亲

文/ 韩立平
古历2020年9月15日一生为家庭和儿女操劳的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母亲不幸离去使我们无比悲伤,同时感到亏欠她老人家的很多,今生今世无法回报。
母亲生于1945年12月10日,母亲七岁那年,外祖母不幸离世,是外祖父和两个舅父、两个姨母以及众位乡亲陪着母亲长大成人。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外祖父带着舅父、姨母、母亲一起生活是多么艰难,母亲在我们面前从未提起此事,这也许是埋在母亲心中最深的苦痛和不幸,也是母亲耗尽一生的精力来弥补人生中的缺憾。
童年遭遇的不幸和困难没有阻挡母亲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和梦想,却磨砺出母亲坚强的生活理念和遇事泰然处之的坚强性格。这也是母亲在处理任何事情时毫不畏惧的特别之处。自从我记事时起,母亲无论在家里忙碌还是在田间劳作,从未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情景,这些也让我误认为母亲永远不会离我而去,她会时刻庇佑和操心着我们。

母亲把我们兄妹四人拉扯成人并相继成家立业,又替我们兄妹把孩子管大,本该享享清福,安度晚年,她却从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时常操心着我们每一个人,为孩子们的身体、上学、工作、成长、生活、婚姻等终日操心。
在母亲离开我们的前几天,她已经被病魔折磨得非常痛苦,对前来看望她的亲友仍然嘘寒问暖,每当来人问及她的病情,她总是说没事的,过些日子病看好了就回到家自己生活……她还说:人老了这疼哪疼都很正常,让我们照顾好自己的家,别操心她。看到她忍受的苦痛,听到她安慰我们的话,我们的心像刀割一样,无比痛苦。
母亲从来不把自己受过的罪和历经的苦难告诉我们,我们偶尔回到家看到她的背驼得越来越严重了,想接她到西安大医院检查一下,她总是说,没事,别管我,你们在外面都忙,我一个人在家想转哪就转哪,想吃啥就做啥,啥事都好着呢!谁都别操心我。
有一年春节前妹妹和大弟将母亲接到西安大弟弟家,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冬天吃不好还受冷冻,也想随便给她检查一下身体,来西安第二天,她给正在上班的我大儿子打电话说自己在西安待不惯,让把她送回家,大儿子无奈,只好尊重她的意见。

2019年春节前,常常回家的大弟弟发现母亲手指梢病变,母亲说自己手上好像出了疔疮,弟弟听朋友说猪苦胆医治疔疮效果很好,就托人买了十多个猪苦胆,加工后敷戴到手指上,毫无效果。又到县医院皮肤科,大夫误认为是病毒引起的感染,外用药擦拭、内服药等治疗经三个多月仍无好转,病情加重,母亲忍受着极大的苦痛和煎熬度过了那段时间。此时,她将自己受的苦痛仍然未向我们兄弟提起,在她的心里,绝不让儿孙为自己的身体操心。

之后的一个多月我们带着母亲辗转于西安友谊医院、交大一附院、陕西中医院、找过咸阳民间专科医生,每到一家医院,医生总是惊讶地问我们:老人病成这样了,要遭受多大的痛苦,为啥不早点看呢?同样一种病,早发现会减少苦痛,更有利于医学治疗,这一点,我们都明白,为什么却没有做到呢?扪心自问,只有愧对母亲,只有以泪洗面,天地之大,生我育我的母恩更浩大,何以回报?
母亲不幸辞世后,我神志更加恍惚,看到街上行走的老人就想起母亲,路过医院就想起母亲在哪里曾受过的痛苦,遇到烦心事仍想给母亲打电话,可如今母亲与我阴阳两隔,没有了那个疼我、怜我、操心我的亲人,让我怎样度过残生?
我曾经有过离开现实生活剃发为僧到寺庙咏经参禅奉行佛事、净化自己的心灵、为去了远方的母亲祈福的超俗想法,但又想到母亲历经了许多磨难之后在儿女面前从不言苦的可贵品质时,我心中一亮,暗暗地将对母亲的祈福埋在心底,拖着渐渐老去的躯壳独自游弋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尘世间,继续为生存苦苦挣扎。
作者简介
韩立平,西安市蓝田县人,生于1965年,《蓝天文苑》文学公众平台签约作者。长年在西安工作,利用闲暇之际读书看报;喜欢用文字记录所想所见。乐于思考、善于琢磨,梦想为广大农民工代言,聆听故事,汲取营养,书写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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