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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对强┃执子之手 ——写在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时间如同夜空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伴随着2019年深冬的到来,我和妻子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也即将到来。回想十年前,当我和妻子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时,还都是懵懵懂懂的青年。如今,我和妻子共同了度过了120个月份,40个春夏秋冬,3650个日日夜夜。十年前的初春,一条条互致问候的手机短信,如同刚刚苏醒的大地,不仅迎来春的气息,还渲染着人们的心情,就这样开启了我和妻子的相识相知之路。一我和妻子的相识始于一条互致问候的短信。具体是2009年初春的哪一天,我已记不清了。因当时在工作岗位上,只记得那是一个微风轻轻、阳光柔和的下午。我当时正在一条延绵起伏的山间小路上散步,走了一会,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顺带扒拉了一遍联系人名单,想瞅个能聊得来的人消磨一会时间。突然,一个没有名字,只有十一位数的手机号码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是谁呢?打电话显得多少有些冒失,毕竟心里没底。发短信?我反问着自己。对!就发短信,万一话不投机可以随时删除,也不会尴尬。因那时的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我便向这个手机号码发出了第一条信息:你是谁?很快得到了对方的回复:我是某某某。数十条信息交流下来,对方留给了我了干脆利落的印象。从这以后,我对这个电话号码特别留意,只要有空闲时间,我就给这个电话号码发信息。每一次发出的信息,也都能得到对方的及时回复。结婚后的某夜,在和妻子的长谈中,我对妻子说出了第一次短信聊天时妻子留给我的印象。我反问妻子:“你对我第一次短信聊天印象如何?”妻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老实巴交,不会花言巧语。”
二随着和妻子短信聊天越来越频繁,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和妻子煲电话粥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有时是一个凌晨,有时是一个下午,大多数是夕阳西下或午夜钟声敲响前的这段时间。一锅又一锅的电话粥里,有忧愁,有欢喜,有对现实的叹息,也有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不觉,电话粥由春煲到了冬,也把2009年的时光煲的滚烫发热。虽然偶有焦糊,但丝毫不影响清香扑鼻的厚重气息。这一年初冬的一个早晨,我对电话里的妻子说:“咱俩结婚吧!”妻子停顿了一下:“行!”当我从这个“行”字中缓过神来时,看到山间的林木跳起了舞蹈,谷底的一条小河也顿时滔滔,天空出现了最蓝的一面,几台往复运转的抽油机,不断地点头微笑。寒风竟也奇迹般的流露出一股股暖意。这一年冬季,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感觉热乎乎的!我和妻子把结婚的决定告诉了各自的家人。很快,双方父母商定了结婚日期。我的父亲因突发疾病去世的过早,结婚事宜由我的叔父全权代理。借此机会:对一直帮助我的叔父、亲人、朋友以及同事们说一句真挚的感谢!谢谢有你们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温暖,谢谢有你们让我鼓足勇气走向了阳光花园。双方父母确定的结婚(过事)日期为2009年农历腊月初九(阳历2010年1月23日)。而我和妻子领结婚证的日期是阳历2010年1月10日。摆完结婚的喜宴,我问妻子:“咱俩的结婚日期该确定为哪一个?领证和过事的日子不一样嘛?!”“就确定为领证的那个日期,那是有法律意义的。至于过事的日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只是表达喜悦气氛的一种方式而已。”妻子如是说到。从此,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即每年的1月10日)就是我和妻子的结婚纪念日。三我和妻子恋爱的近一年中,只见过四五次面。第一次见到妻子时是在公园的一个座椅上。妻子披散的长发犹如轻柔的琴弦散落在肩膀上,根根分明;一件粉白色的风衣与膝盖平行;黑色紧身的丝裤与脚上的一双白色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整个人看起来不仅有精气神,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这一刻,我对自己的穿着感到无地自容。在后来的交往中,妻子间接地说出了我俩第一次见面时的印象。妻子说:“留给一个人的第一印象首先是穿着,如果我要是以衣着看人,咱俩之后就没必要在交往了。”基于第一次和妻子见面时形成的较大落差,我的内心一直忐忑不安。当约好第二次见面时的日期后,我特意增加了头发的黑度,又花了百十元,买了一身看起来还算得体的衣服。一双廉价的皮鞋,硬是让我给擦的锃光瓦亮。再后来的几次见面中,我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四由于我是吴起采油厂一名基层的工作人员。所以,一年中的多半时间都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上度过。结婚后妻子便一直陪着我,我上班,妻子也就和我来到工作岗位;我休假,妻子也就和我回到家。这样的日子,妻子陪我度过了五年有余。妻子刚来到我生活的环境时,一切都凌乱不堪。院子虽然每天被我清扫的干干净净,但是,房间乱的不能直视。被子散落在床,枕巾在床底下气的都发了霉,伸手能够到的地方,总有一些书籍、纸横七竖八地躺着;电视机被沙尘覆盖得几乎无话可说,柜子里的每件衣服都展示着个性,地面的砖块也隐藏了真面目,房子四角的一些垃圾久久不肯离去,炉子四周的灰烬有股要与墙较高低的气势。妻子看到这一幕时,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经过妻子多半天的辛勤付出,整个房间感觉清爽了起来,空气似乎都发出了流动的声音。再后来,买了几幅地图和一些山水画,添置了些灶具以及生活必需品。我从入职以来一个人四年多的冷清生活,因妻子的到来而宣告结束。同时也开启了颇具小康模样的新生活。每天早晨,我去做一些零碎活什或是填写一些资料。妻子便做各种不同口味的早餐——熬粥、摊鸡蛋饼、炸鸡蛋泡、蒸饺子等等各具特色的风味小吃。制作小吃的过程中,妻子顺带再调制两个凉菜。有时我还没有忙完,妻子做好了早餐,摆好餐具,等着我一块吃。我曾对妻子说:“饭好了,你先吃,不要等我!”“一个人吃饭没胃口,还是两个人一起吃才有饭的味道。”至此,在妻子陪我工作岗位上的五年时光中,所有的早晚餐都是我和妻子一块吃的。吃过早饭,妻子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鞋垫。中午时分,做一点简单的食物,煮挂面或是热一下早餐余下的饭菜。下午有时看电视,有时帮我做一些较轻松的活。夕阳开始西下,妻子做着晚餐。蒸米饭,炒两个菜,荤素搭配;蒸洋芋擦擦,弄数十种调味品,还配制几个小菜;做面食总是变着花样,汤面、盖面、和和面、炒面……冬天的时光里,没有了夏季的锦绣与忙碌,我总体上也是比较闲的,隔三岔五做一顿饭、洗几件衣服。有时妻子看电视,我翻书;妻子做鞋垫,我看电视。一天看似普普通通,实则充满生活的味道。我和妻子休假回到家里,妻子也闲不下来,虽然每天都要做着重复的家务活,但是温馨的画面在每一天的时光中都有一定的新意义。五2011年夏季,妻子生了大女儿。由于家庭的原因,我请假一个月,伺候妻子满月。当我不得不离开家,要去工作岗位时,妻子看出了我的忧虑与担心。妻子刚满月,孩子也小,我不可能再带在身边。但是,我走之后,妻子的日常生活该怎么办?毕竟妻子才刚刚坐满月子,身体还需进一步的休养与恢复,更何况妻子还要照顾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妻子看见我的脚步一次次迈不出门槛,几句简短的话语中充满坚定:“不要顾虑那么多,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现在都用的电器还有煤气,菜你都买好了,每天只要弄得吃点就休息,不要担心。”我还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即转身大步走向了门前冰冷的水泥路面。夏去秋来,这一年的初冬,妻子身体恢复的很好,女儿也已经五个多月了。妻子、女儿和我又到了一块。女儿来到我工作岗位的当天深夜里,妻子靠在我的肩膀上痛哭良久。这哭声中所包含的东西,我明明感觉到它的存在,却又无法触碰它。只感觉落在肩膀上的泪珠是那么的滚烫,烫的皮肤都寻找着躲藏的地方。妻子、女儿和我三人的生活世界更加忙乱了,却也有着甜甜的生活味道。每天我干完工作尽可能去做饭、洗衣服。妻子给女儿换尿布、和奶粉、晒褥子,女儿哭的时候想办法哄,不哭的时候还要查看身体、剪指甲。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一个人实在难以应对。如果没有人帮忙做饭、洗衣服,那么一个人可能一天都坐不下五分钟。所以,对妻子的那晚哭声,我一直铭记在心,难以忘记。2015年妻子生二女儿时,我请了四十多天假,当我这次假满要离开家时,内心虽有几分忐忑,但也多了几分坚定。春去秋来,转眼间,大女儿到了入园的年龄。妻子和我结婚初到大女儿要上幼儿园的五年共度时光悄然而过。面对妻女留下的冰冷灶具和一些日用品,我的思绪乱飞,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六大女儿入园的当年中元节,也就是2014年秋季开学前,我和妻子由石窑洞搬到了楼房去居住。入住楼房的当天夜里,从来不饮酒的妻子,破例喝了两杯红酒。这一夜的话语,犹如激情奔腾的黄河水,充满浓厚的气息与良好的祝愿;这一夜的跨度,由当下的现代照明灯延伸到祖辈的煤油灯时代;这一夜的时光,在无眠中不仅没有一丝的疲惫,而且还显得格外温馨。大女儿入园了,妻子每天在家与学校的距离之间奔波。当凌晨的时针还在黑暗中滴滴嗒嗒时。妻子悄无声息的穿衣起床,干起烧水、收拾女儿的衣服、刷鞋子等等之类的细节小活。这些小活看起来不足为奇,但是其中所有的付出都是用精诚凝聚而成的。干完这些小活,黎明前的曙光跃跃欲试。妻子轻声唤醒熟睡中的女儿,先帮女儿穿衣、洗漱,再送女儿入园。从我家到学校的距离虽然只有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当妻子从学校返回家时,穿过玻璃窗户的第一缕阳光已在阳台的地砖上散发出精气神。妻子换下棉衣,轻装上阵的背影又在厨房里忙碌。匆匆吃过早饭,妻子开始了一个上午的细致劳作。拖地,刷马桶,浇花,擦洗桌椅,洗衣服……忙完这些,时针已接近午时。妻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盘一盘发型,有时看电视,有时在手机软件里游神一会。自大女儿入园后,每天属于妻子的自由时光不超过两小时。下午两点以后,妻子到超市或是菜店买蔬菜、买粮油肉等生活必需品。买菜回家后筹划晚饭该怎么做,怎样做出来既合大人的胃口,又让娃娃也喜欢吃。备好饭菜,妻子便去幼儿园接女儿。女儿接回家,喂女儿吃饭、洗碗、拖地、给女儿换衣服、洗衣服,又是马不停歇的几小时忙碌。有时和女儿共同制作完手工作品,女儿还和我说着校园里的趣事,妻子已在梦乡中发出轻微的鼾声……2015年夏季,妻子生了二女儿。由于当时吴起县医院的医疗条件限制,加之妻子自身的身体原因。小女儿生下来便直接住院治疗,直到一周岁时才摆脱了药物和针头的控制。妻子更是连续四年住院,让本来就瘦弱的体质增加了几分风险。幸好,在几次的复查中,小女儿越来越聪明可爱;妻子的复检报告也一次比一次好。
七二女儿住院治疗的一年中,妻子几乎没有了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大女儿入园没有一天的耽误,小女儿治疗也没有一刻的耽搁。妻子对于自身的病情,总是要扛到大女儿放寒暑假再去治疗。这期间,只要妻子在家,家里的卫生每天都干干净净,物品摆放整整齐齐。妻子和小女儿住院期间,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咬过牙,公园边的石凳上熬过夜,也靠在楼梯的栏杆上睡过觉。这些过往,虽然回忆起来有些伤感,但是,妻子和我重新定义了相濡以沫的新内涵。如今,大女儿已是小学三年级学生,每学期都能带回来学习优异的奖状;小女儿也已上了幼儿园,一连串的“十万个为什么”经常让人目瞪口呆;妻子的病情已基本康复,虽有些许缺憾,但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八我和妻子已共同走过了3650个日日夜夜。回想这3650个日日夜夜,有过一些别扭和不愉快,但更多的是包容和理解。妻子知道我爱看书,她总是把我买回来的书认真归类;我也知道妻子爱打扮,每次总是不余遗力的买一些妻子喜爱的化妆品。过去的3650个日夜已不能复回,而我和妻子携手走过的路依旧清晰明了。所以,不论以后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妻子和我都有更大的信心共度难关,共享荣华!
王对强,生于1987年,陕西吴起人,延长油田吴起采油职工,业务爱好看新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