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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对强┃那些年打零工的日子

那些年,曾利用休假的空闲时间,断断续续做过一些体力活,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体力活的艰辛与不易。
打石子
夏季日子长,工地开工干活时间也早。早晨六点钟就要起来,洗漱过后,我便穿上一身旧点的衣服和一双感觉舒适的运动鞋,做好干活的准备。有时会到早餐店随便买几块钱的小吃,边走边吃。偶尔也不吃早餐,只带上几瓶纯净水,就向干活的地方走去。
七点左右,进入工地。一个个硕大的机器,犹如钢铁巨人威武雄壮,盛气凌人。随着电源按钮的启动,一台台器械运作了起来,仿佛千军万马出征一般,热闹异常,嘈杂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做的工作就是把一台机器前堆放的向小山一样高的石块,投入到这台器械中,粉碎成细小的石子。堆放的石块,有大有小,小的有十来斤,大的有过百斤的,奇形怪状,横躺侧卧,给人一种面目狰狞的感觉。十来斤的小块石头,可以直接投入机器中,大一点的石块,需要用大锤砸成若干小块,然后再投入器械中,粉碎成大小均匀的小石子。投入石块的器械口,呈倒八字形,一张一合像是永远也吃不饱、吃不好的贪吃蛇,器械口的张合速度很快,让人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刚在器械口快速投入两块石块,就要迅速拿起大锤,使出最大力气,争取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把大块石头砸成小块——这台器械粉碎两块小石头也就是三四分钟的时间,我必须赶要在小块石头粉碎完成前,把大块石头砸成小块,接着再投入器械口。机械不停,我就不能停,中途想要喝口水都几乎没有空闲时间。一双厚厚的帆布手套,还不到中午就磨破了。
这苦活虽然很繁重,但因为投入,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怎么看看太阳,时间就已到了中午。随着“开饭”一声喊叫,一台台机器渐次安静下来。瞬时的安静,反而让人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似乎连树叶都沙沙沙显得焦躁不安。放下手套,一口气喝下一瓶水,口舌便灵活了许多。灶房门前的一个小石桌,就是我们吃饭的地方。做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我们有秩序地盛饭,夹菜……主食是米饭和馒头,菜品有大白菜、莲花白、,烩豆腐,有时还会做一大盆烩菜或者纯肉菜。盛好饭菜后,随便找个适合自己蹲或坐的阴凉处,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用“埋头苦吃”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三五分钟,一大碗饭菜就不见了踪影。这里的饭菜没有那么多调料来调制,但从人们吃饭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一刻的饭菜是最香最好吃的。在咀嚼饭菜的声音中,人与心灵的一次对话也就完成了。
中午休息两小时,下午继续劳作,六点左右结束。回到家,换掉衣服,冲个澡。吃过晚饭后。打开电视机或是翻开一本书,往往还没来得及调台或是看过几页,睡意便突然袭击而来,顺势而睡,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这个活我持续干了近一个周,随着假期的结束而宣告终结。
铺放电缆
每个楼盘运作前的最后一项工作,就是要在楼的最底部——地下室铺放电缆。地下室一般在离地面七八米高的地方,在起始楼层的第一层楼板下。电缆需要安装在这个空间里四五米高的地方。由于工作的性质,地下室不能通电,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仅靠几把手电来照明。
顺着攀登的梯子,爬上铺放电缆的铁槽,十多个工人,每人相距十米左右,依次蹲在各位置点上。铺放电缆的铁槽距起始层楼板只有一米多点的距离,所以无法站立,只能蹲着。电缆线有粗有细,粗的有碗口那么粗,细的一把手刚能攥住。听到指挥的口令,所有人一块用力,一根好几百米长的电缆要两三个小时才能铺放到位。一上午铺放两根就很不错了。工人们都是蹲着作业,费时费力,再加上光线不好,只能就这么慢作业,多出力,一蹲就是一个上午,中午下到地面吃饭,感觉腿都站不直,站直了腿就颤抖。中午休息两个半小时后,下午接着干,收工最迟不超过六点。一天下来,晚上睡觉时感觉腿都失去了平衡。连续两天干下来后,再蹲着就不觉着那么困那么累了。
这次打工仅仅打到第三天上午,就因为家里的一件突发事而不得不终止。
搬牛奶
一次和好友散步的过程中,巧遇一间储存牛奶的库房需要搬运牛奶。房子的主人因一时寻不到搬运工而着急。我就和好友商量,我们反正现在也闲着,只要房主多掏点钱就干。和房主商量好价格后,房主说要求第三天下午前一定搬完,不能耽搁。
每大袋牛奶大约有七八十斤重,每次一人抱一袋,四五袋搬下来,我俩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幸好,新的库房也就是十来米远,还都是平路。每人搬了二十几袋后,小半下午就过去了,我感觉自己腰也直不起来了,胳膊也快要掉了。幸好 好友第二天弄来了一辆架子车,每次装四袋,来回省了许多脚,也省了不少力气,搬运起来也比较轻松。第三天只搬运了一个早上,就搬完了所有的牛奶。老板一边付钱一边说,这架子车给你俩省了不少力,也在紧要关头给我帮了一个大忙。
接过薄薄的几张纸币,心中喜悦沉甸甸的。
下厨
我厨艺不精却总爱出头,曾接受过朋友的邀请,做过几次小范围内的聚会餐饮。由于聚餐人数少,在酒店请厨师不划算,包饭又感觉没气氛。所以,他们就想到由我这个“迷迷糊糊”的二把手负责做菜。工资一天三百块,另外再派两个帮手。
先是要根据聚餐的人数均衡各种口味,定菜单,菜单要荤素搭配,素菜要比荤菜少,每个菜味道先不论,起码要看起来有“档次”。经过半下午的讨论,菜单终于商量定好。接下来就根据菜单备料。一圈忙碌下来时,街上已是霓虹一片了。备料虽然不需要怎么出力,但跑来跑去,跑的脚疼,让人感觉疲惫。
第二天要早早就起床,摘菜,洗菜,切盘……备好所有的菜品时,已接近中午。赶紧开始炖羊肉、炖鸡肉、蒸鱼、炸丸子、做各种农家小吃……一系列吃食炖制下来,已是下午四点多了,接着再热馒头、炒菜,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聚餐人开始了用餐。看到来客们吃的津津有味,我的心里涌过莫名的欣慰。
做菜的过程没有前面那三种体力劳动耗费体力不支,但做菜过程繁琐而又要求心细,稍不注意,就会毁了菜品的“容貌”或是它原有的味道。家庭宴会做菜与在其他地方做菜不同,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续做了几次这样的餐饮后,我便主动撤离,再没有去做。
只有经历了才能懂得,打工者确实不易。想想有的工人年复一年在外打工养活家庭,该是多么辛劳。汗水滴出来的钞票,拿在手里总是舍不得松开的。我也终于懂得了小时候母亲兜里装着钱却总是舍不得多花一分钱的原因。打工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心里的感觉还是很踏实的。但愿今后的世界人人生活美好,处处安定富足!
王对强,生于1987年,陕西吴起人,延长油田吴起采油职工,业务爱好看新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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